港式硬漢之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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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月17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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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更新：9月22日

【電影精神】港式硬漢之道｜導演關文軒丶主演姜皓文︰「有笑有淚」「要對觀眾負責」

今年各套塵封已久的港產片陸續出土，如《曾經擁有》丶《阿龍》等等，即便人稱都市傳說的《風林火山》也似如箭在弦。與《惡人當道》導演關文軒丶主演姜皓文的對談剛開始，打探電影即將上映的心情，關文軒導演不禁表示︰「我哋都拍咗好耐囉，以前拍完好想等上映個刻嘅，但係因為等耐咗，已經冇咁強烈。」直至意識到確實會面對香港觀眾時，緊張與興奮的矛盾心情才在這位依然新銳的導演內心散發。

▲香港難以取代的回憶

關導演與姜皓文兩位香港電影人都與外國素有淵源，關文軒導演自十三歲就移民加拿大，後來回流香港決定開展紀錄片的生涯。從對談當日的場地遙望對面，正是他的母校「香港演藝學院」。姜皓文固然是觀眾相當熟悉的一位香港演員，但原來他自出世就懷有外公外婆的馬來西亞血統，近年更積極參與當地的電影。細說香港的回憶，原來姜皓文對荃灣最有感受︰「由我喺荃灣讀幼稚園，升小學讀海壩街官立小學。我到而家都係㗎，冇嘢做會揸架車入荃灣周圍兜吓，睇返以前細個住嘅地方而家變成咁樣。」

關導的童年舊地在沙田，翻開回憶時最教他深刻的畫面是已結業的沙田UA戲院，當年「未夠秤」錯過入場的《本能》丶《宇宙威龍》，全部皆是他對電影的回憶印象，也是他與父親的美好時光，反而身為韓國華僑的母親則認為香港電影既暴力又市井，不太鼓勵。但走過戲院之間的「虎度門」，氛圍突變的感覺已經深深烙印在關文軒的腦海中，揮之不去。

二十八歲，畢業後關導演決定要再細看香港︰「香港呢個地方同外國好唔同，佢地方雖然好細，但佢好似一個蛋糕咁切開好多層次。譬如我喺灣仔，你可唔可以界定佢係中產定基層嘅地方？你冇辦法，因為佢係完全壓縮喺一齊。」透過紀錄片導演的身份，有了一個理由給予自己去接觸更多人與事，更在面臨重建的土瓜灣中結識了一位江湖人物，有了《惡人當道》中呔哥的原型。

▲「硬漢」演員的責任

直到電影成事，關導希望姜皓文出演角色，特意準備《東京蒼穹下》的海報加以說明，怎料二人一拍即合，未讀劇本就已經答應出演，原來當時姜皓文亦對這張海報情有獨鍾，希望自己能夠出演這種類型的作品。

對於硬漢的既定印象，姜皓文表示無任歡迎︰「呢樣嘢唔到我話事，係導演睇到我係適合佢個故事裡面嘅角色。」姜皓文入行多年，自言至小就有著表演慾，愛演出，甚至連警局的「戲子」亦曾做過。回顧多年演出，比起演技突然開竅，姜皓文更相信不斷學習︰「所以你話開竅係咩呢？真係真真正正有導演同你傾角色，有導演同我研究劇情已經好開心。」假如真的要為演技生涯劃一條分水嶺的話，姜皓文會選擇林超賢導演。二人從《証人》開始合作，及後更有《綫人》丶《激戰》等作品。

作為高產量演員，表現自然有批評，姜皓文直言全部批評都會看︰「你唔睇，你點知人哋對你嘅印象係點？你要與時並進，唔可以唔理人感受。係要睇嘅，但唔好上心，做得演員食得鹹魚抵得渴，你一定要接受呢啲批評，我會去改，去過濾自己嘅嘢，做戲係咪大力咗？我會諗呢啲嘢，要對觀眾負責。」但反而此舉又令演出時習慣質疑自己，直至與邱禮濤導演的合作令他學懂將信任交託導演︰「我問邱禮濤導演︰『得唔得㗎』？，『唏！我仲緊張過你呀！』所以由個句說話之後，我就信曬導演。但導演話得，都係三成，有七成都係自己嘅演出，自己要對個件事負責。」

▲命中注定的行業宿命？

《總會拍電影》計劃從疫情低谷出爐，《惡人當道》作為勝出作品，面對預算有限要將劇本減到八十多頁。但關文軒表示計劃是將他從轉行邊緣拉回來，疫情之下，當時面對的是手頭上的劇本未能成事，自身的製作公司亦出現問題，令關導一度陷入低谷，眼前的《總會拍電影》計劃已是背水一戰︰「都叫畢咗業十幾年，但係個機會好似未嚟得到，可能自己能力又唔夠，不如用呢件事去幫我判斷我之後嘅路係點。」後來發生的都是歷史了。姜皓文寄語一句︰「你係呢行就係呢行㗎啦。」一句道出關導的人生宿命。

接話追問姜皓文對此言看法，是否適用於自己身上?姜皓文果斷說是︰「我喺演藝路一路係咁行都有人叫我放棄嘅，自己係有一種係好唔甘心嘅，冇理由嘅，唔得再試吓先。睇你係咪真係鍾意呢一行，你唔鍾意呢行晨早轉咗行啦！以前冇乜戲拍搞私房菜時，炒炒吓我都係個廚房到都睇吓電話睇吓有冇人搵我拍戲，所以我覺得我係適合呢行嘅。」